第一炉香睨儿伺候梁太太有功却沦为弃子
今天的这一篇文章主角是睨儿,我的理解:有晴雯的地方就会有袭人,而睨儿的原型就是袭人。
花气袭人知昼暖,鹊声穿树喜新晴。
袭人是知冷知热、温柔体贴的典型代表,一如睨儿。
可原型为袭人的睨儿,无论是原著中俏皮活泼的黑丫头,还是电影中张钧甯饰演的温婉可人的形象。各有特色,却又殊途同归。
睨儿出现的戏份较多,这一篇文章就同样运用场景转换的形式来走近睨儿。
开头:
故事开始通过睨儿与睇睇的对话,交代梁太太为什么不在家,梁太太走之前得意地告诉睨儿:乔琪约自己去浅水湾游泳,游完泳还要请她去跳舞和听音乐。
葛薇龙的到来,结束了二人的聊天。
睇睇面对葛薇龙满眼鄙夷,睨儿也是看不起葛薇龙的穷酸模样,但睨儿表现得没那么明显。
“许是少奶娘家的人,我们少奶出去了,你改日再约吧!”
得知葛薇龙非得等到梁太太回来,睨儿又主动跟睇睇说:
让她进来等吧!
睨儿一门心思扑到主子梁太太身上,不断向门口张望。
对此,睇睇打趣道:
别看啦!肯定没那么早回来!人家游水,你喝醋!
睇睇的这句打趣,说明睨儿喜欢乔琪,也想跟乔琪发生点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梁太太很快就回来了,睨儿一路欢呼去接梁太太,还帮着梁太太招呼乔琪少爷上来喝杯酒。
乔琪走后,睨儿满脸堆笑地问梁太太:
“怕是给累坏了,回来的倒早!”
睨儿真心为梁太太感到高兴,要知道梁太太看中乔琪很长时间了,拨了最美的丫鬟睇睇去勾引乔琪,可是乔琪把睇睇睡了,就是不跟梁太太好。
任梁太太怎么诱惑,乔琪就是不上当。梁太太放弃了。乔琪又来主动约梁太太,惊喜来的太突然!
今天回来的这么早,肯定是玩累了,早早回来。
睨儿那句:
“乔少爷不上来喝杯酒”
大有深意。
言外之意:听说你约少奶奶,我床都给你们铺好了,你不上去坐坐,喝点酒助助兴,共度良宵,圆了我们少奶奶的愿望?
乔琪一言不发,走了。睨儿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!
果不其然,梁太太看乔琪走远了,对着乔琪的背影,心里酸溜溜。
她一向难得失败,又争强好胜,不愿意在下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。
但是一大壶醋灌下去,这醋汁儿往嗓子眼里涌啊!睨儿虽是下人,到底是自己的心腹,一吐为快也没什么。
“睨儿你听听……”
巴拉了一堆,大意就是乔琪是请梁太太在旁边当电灯泡的,方便自己跟其他年轻女孩约会。
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!
睨儿的表情也随着梁太太的心情变得沉下来:
“该死不该死”
意思:乔琪真该死,居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捉弄少奶!
睨儿一边为梁太太打抱不平,一边接过梁太太手里的钱包。虽然主子跟自己说两句体己话,但本分不能忘啊。
葛薇龙被正在气头上的姑妈梁太太羞辱为来打秋风的穷亲戚,睨儿为葛薇龙解围:
“人家还没开口呢,少奶。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借钱?”
睨儿的好心解围换来了葛薇龙的感激、梁太太转移目标的嗔怪:
“你少管闲事,也不知道收了人多少小费!”
睨儿无疑是深受梁太太的喜爱,如果是普通的下人这么多管闲事,肯定换来一顿打骂,对睨儿,就如同跟朋友拌嘴一样。
可以说睨儿是第一个给初到梁府的葛薇龙温暖的人,虽然是举手之劳,但这点温暖足以让葛薇龙铭记于心。
梁太太到家,睨儿立马拿过来拖鞋,蹲在地上为梁太太换鞋。
梁太太关心乔诚爵士的电话,殊不知另外一个情人司徒协正在阳台吸烟,听的一清二楚。
睨儿如实回答梁太太的问题,机敏提醒梁太太司徒协来了,注意言辞,口无遮拦就得罪人了。
司徒协闪亮登场,睨儿为梁太太换完鞋,又去端来两杯美容养颜的柠檬水。
司徒协赞美梁太太看着年轻,不像是葛薇龙的姑妈,反倒是像表姐,引得梁太太心中雾霾一扫而空。睨儿看见少奶奶笑了,自己也偷着乐。
梁太太要为葛薇龙做打网球的衣服,也是叫睨儿拿她的衣服过来给葛薇龙试穿。
截止到这里,可见睨儿在梁太太心目中的位置之高,无人企及,是梁太太身边最贴心的丫鬟。
睨儿尽心尽力伺候梁太太,小到沏柠檬水、换拖鞋,大到招呼客人,都是亲力亲为。
干活的时候永远看不见睇睇的身影,睇睇只在招呼少爷和老爷们的时候出现,到了伺候梁太太的时候,她永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所以,在梁太太面前,睨儿比睇睇勤快能干,会察言观色,以梁太太为中心,唯梁太太马首是瞻。
从开头就知道,睨儿深受梁太太喜爱是有原因的。
第二个场景:
梁府有聚会,睨儿与睇睇点路灯。睇睇拿着灯笼,睨儿动手来点灯。这一幕美极了,完全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
如果说睨儿在梁太太面前那么勤快,可能只是阿谀奉承、巧言令色,做给梁太太看的。
但跟同事们在一起就能看出究竟真相是什么。
事实是:跟睇睇在一起的时候,也是睨儿干活居多。
睨儿盖章认证:勤快!
聚会上,是睨儿端茶倒水,忙里忙外,但是她并没忙昏了头,依然敏锐察觉这次聚会的人员有什么不同,她比睇睇先发现白冰饰演的旗袍女的到来,乔诚爵士有了新欢。
睨儿感到了情况不妙,梁太太的眉头拧成了个“川”字。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,也为了让梁太太开心,睨儿端出了梁太太最喜欢的零食,貌似是油条?
果然,唯有美食和美色不可辜负。梁太太本来很不高兴,一看到喜欢的食物来了,立马笑逐颜开,心情好了,还大方地跟旗袍女分享美食。
看到梁太太高兴了,睨儿看了看旗袍女和乔诚爵士。
是表示礼貌,作为奴才,眼里不止要有主子,还得有主子的客人;观察乔诚爵士的脸色,看见梁太太高兴,他却不高兴了。睨儿让乔诚爵士明白了他在梁太太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盘油条呢!
第三个场景:
睨儿与睇睇商量着怎么安顿葛薇龙,睇睇懒得敷衍葛薇龙,睨儿虽然也看不起葛薇龙,但还是照顾葛薇龙的感受。
睨儿让睇睇去厨房吩咐给葛薇龙做饭吃,自己则帮助葛薇龙拎着行李箱上楼。
途中说了一席话:
“少奶成天念叨着你,说你怎么还不来。今儿不巧,来了一大群客,全是上了年纪的老爷太太们,难得有几个年轻的,也各有各伴,怕你跟他们谈不来,僵得很。先带你上去吧!”
意思:
少奶不是不欢迎你,她天天盼着你来,可惦记你呢;你今天来的很不巧,客人太多,少奶分不开身来招待你;今天的客人要么跟你有代沟,要么就是人家有舞伴,你不适合参加,怕你尴尬。综合以上因素,由我带你上去。
这一番话既照顾了葛薇龙这个土狍子的自尊心,也帮梁太太安顿好了侄女。
第四个场景:
聚会结束,睨儿与睇睇一起送客人出去,睇睇是去送乔诚爵士,顺带看情敌。
睨儿真的是去送客,张开小手挡住车顶,避免碰到客人的头,十分贴心。
第五个场景:
欢迎来到著名的长三堂子景区,在睇睇口无遮拦后,睨儿警告睇睇要管住嘴,别放飞自我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
睇睇:我跟乔诚爵士怎么了?要是少奶拿这事开刀,铁定是你挑唆的。
睨儿:我挑唆有什么好的?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
言外之意:我挑唆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?我是为你好,你反倒怪起我来了!
睨儿对着睇睇说完这话,准备去开门。又回过头看看睇睇二人相视一笑。姐妹情深!
看起来睨儿确实就是好人,可从后面睇睇的父母出现,来领走睇睇,睨儿对梁太太说:
“乡下的上来了。”
显然,睨儿是知道睇睇要被炒鱿鱼这件事的,梁府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睇睇。
虽然不知道睇睇勾搭乔诚爵士父子的事情究竟是谁说的,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:梁太太肯定问过睨儿,睨儿没有否认。梁太太由此下了决心赶睇睇走。
睨儿知道梁太太的计划,却对睇睇守口如瓶,还假意劝睇睇谨言慎行。其实就算睇睇开始注重言行,也为时已晚,因为她早已成为一枚弃子。
作为一个旁观者,旁观着睇睇被梁太太赶走,睨儿冷眼看着,无奈、心酸,还有点不耐烦。
这里看出睨儿是无情的,虚伪的,有心机的。
第六个场景:
葛薇龙住到梁府后,睨儿被拨来伺候。睨儿很快摸熟了葛薇龙的脾性和喜好,伺候的葛薇龙舒舒服服。
不仅如此,睨儿还成功获得了葛薇龙的信任,葛薇龙把睨儿当闺蜜,什么话都跟她说。
睨儿假意心疼葛薇龙为了考试瘦了一大圈,然后引出了著名的“读书无用论”;借着为葛薇龙打算,却是做梁太太的说客,引出建议葛薇龙去傍大款。
睨儿的这一言论,就像是你早早辍学到工地搬砖的同学对还在念书的你说:读书有什么用,大学生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工作。
且不说“读书改变命运”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如果读书没有用,为什么葛豫琨一定要送葛薇龙读书?为什么卢兆麟要不惜一切代价远渡重洋去留学?为什么司徒协见到有文化的葛薇龙两眼放光,甘愿为葛薇龙大把花钱?
像是皮条客劝良家妇女:干嘛这么努力啊?找个有钱的老头当二奶不好吗?吃吃饭、喝喝酒、睡睡觉就有钱拿。
在得知葛薇龙为自己找了后路,恋上大学生后,睨儿转眼就报告给了梁太太。
梁太太一听:“小样儿!还会给自己找后路了!
让我看看长得帅不帅!帅的话正好收过来。
你姑妈我不仅要你的意中人,断了你的退路。
还要让你知道没钱你什么都不是,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喜欢的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!一举三得!
你以为我花那么多钱培养你是做慈善呢?”
后文梁太太顺利把卢兆麟收入囊中,睨儿功不可没。
第七个场景:
梁太太勾引卢兆麟,睨儿特地端来小孩爱吃的糕点,帮梁太太投其所好。
梁太太和卢兆麟在屋内欢愉,睨儿在门外把风。
睨儿还会贴心地提醒卢兆麟衣衫不整,要把扣子系好。
按照流程带卢兆麟出门,正好撞上了葛薇龙回来,睨儿猛然拉开卢兆麟躲避葛薇龙。
难道睨儿是为了考虑葛薇龙的感受?明显不是,真的考虑葛薇龙的感受就不会帮梁太太得到卢兆麟!
第八个场景:
乔琪与葛薇龙偷情出来,睨儿从乔琪进来这所宅子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。但她并未阻止,而是在乔琪的必经之路等着他。
“乔家跟梁家到底有什么过不去,你害了个睇睇还不够,又来害她,告诉你,她可不比睇睇!”
意思:
我们梁府并未得罪你们乔府,为什么你总是跟我们过不去,三番四次来偷人。睇睇被赶走都是你害的!睇睇只是穷人家孩子,小丫鬟,身为下贱,少奶也看不惯她,睇睇好打发,也好欺负;葛薇龙在香港呆的时间不长,没有完全适应香港开放的环境,受中国传统思想,失贞可是大事!葛薇龙是少奶的侄女,比睇睇金贵多了。别以为提起裤子走人就行了。看这件事捅出去,少奶怎么治你吧!
“怎么你要为她们俩报仇?”
睨儿走向梁太太屋子的方向,假意去告状。
乔琪慌了,立马掏出来为数不多的积蓄往睨儿眼前一晃:
“好姐姐,别生气,这是一点小意思!”
说着就往睨儿的裤兜里塞,想要用钱做封口费。
乔琪摸了半天,也没摸到兜在哪,当然,作为大户人家的少爷,又曾经跟睇睇发生过肌肤之亲,乔琪怎么会不知道梁府丫鬟是没有口袋的?
奴才一般都没有口袋,防止会偷拿主人的东西。
乔琪是故意的,一通乱掏乱摸下来,该摸的、不该摸的都摸了。
睇睇:“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?”
看到这里,会觉得:哇!睇睇不仅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敲乔琪一笔,还拒绝了乔琪的钞票,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!
如果这么想,就大错特错了。
身经百战、了解女人心思的乔琪听到这话,立马把钱收起来,能肉偿绝不能用钱!
乔琪闻睨儿的体香,咬耳垂,都是在试探睨儿,睨儿没有拒绝,乔琪领悟了睨儿的意思:你都跟睇睇和葛薇龙都睡了,这回该轮到我了吧!我根本不稀罕你的钱,我是馋你的身子。
于是乔琪拉着她去了小柴房,从下半夜一直呆到了天亮,春宵一刻值千金。
第九个场景:
睨儿与乔琪完事后,从小屋出来的一幕正好落在了葛薇龙的眼里,睨儿看到了葛薇龙,无所畏惧,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,乔琪一晚上煮了两锅饭。
第十个场景:
睨儿在卫生间搓手绢,满脸甜蜜,回忆着跟乔琪在一起的种种细节,脸上荡漾着春意。葛薇龙进来了。
面对葛薇龙的到来,睨儿还是坚信:伸手不打笑脸人,况且现在大家都是姐妹了,共侍一夫,一笑泯恩仇吧。
葛薇龙这个愣头青哪顾得了那么多,抄起了毛巾就往睨儿身上削。
睨儿也不还手,就站着让葛薇龙打。连小丫鬟都看不过去了,为睨儿打抱不平。
“睨儿姐姐,你平时也是不肯让人的,今儿你是怎么了?”
丫鬟看热闹不嫌事大,鼓动睨儿还手。这葛薇龙算个什么东西?又不是正经主子,凭什么打睨儿呢?
此处也说明,睨儿在梁府地位很高,得宠的奴才可以越过主子。
睨儿红着眼睛说:“让她打吧!她也够可怜的!”
什么意思?
葛薇龙刚被渣男夺去了贞操,还自以为是爱情,被骗可怜;葛薇龙被最信任的自己背叛,闺蜜反目成仇可怜;葛薇龙表面上是小姐,却得不到奴才们的尊重,可怜;葛薇龙被亲姑妈梁太太拉皮条,被姑妈利用,可怜;我不还手是因为我可怜你,别以为我怕你。
睨儿在葛薇龙面前是不卑不亢的,所以眼睛红红的,还瞪着葛薇龙,满满的不服气啊!
这种不服随着梁太太的到来立马崩溃瓦解了,梁太太一脸懵逼地问:
怎么回事?
看到梁太太出现,睨儿立马弱了,秒变可怜无辜的小白兔,泪水涟涟。其变脸速度之快,令川普都难以望其项背。
睨儿懂得向梁太太示弱,博取梁太太的同情,颇有城府。
二杆子葛薇龙就想不到那么多,杀气腾腾地离开了洗手间。
所以倘若葛薇龙不是梁太太的侄女,只是个普通的小丫鬟,是根本玩不过睨儿的。
第十一个场景:
“这姓乔的也不知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,你也要,她也要。”
梁太太按照惯例,一切事情都是先听睨儿怎么说。
睨儿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梁太太知道真相:睨儿和葛薇龙都被乔琪睡了,二人为了乔琪反目成仇、大打出手,怪不得昨晚我彻夜难眠,翻来覆去睡不着,原来我身边两个出色丫头都被乔琪一锅端了。他妈的,气死老娘了!
梁太太若有所思,困惑、矛盾,还带着起床气,本来昨晚就没睡好,大早上遇到这样的事,自个院子里进贼了。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?
睨儿说:我做了糊涂事,应当受罚的。我一辈子为您做牛做马,要不相信,我今天……就去自梳,我发誓一辈子不嫁人。
睨儿的话看似诚意满满,实则避重就轻、偷换概念,在逃避责任。
把乱了规矩说成是一时糊涂,猪油蒙了心。把被赶出府说成是应当受到小小惩罚;把“和睇睇一样被赶出府去嫁人”说成“一辈子不嫁人”;说到“自梳”,举行终身不嫁的仪式,犹豫了;一辈子做牛做马=画饼充饥,信了你就输了。
睇睇能够主动承认错误,双膝跪地说这些话,是因为知道梁太太的手段,也见识过梁太太辣手无情。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,还能让梁太太从轻发落。
果然,梁太太朝着睨儿想要的、但是没想到的方向发展:
“你得罪的人不是我,是小姐。你走还是留,小姐说了才算数。”
梁太太看出睨儿并不诚心实意。
一来、碍于多年的主仆情分;二来、梁太太对乔琪已经不感兴趣了,睨儿跟乔琪睡也刺激不到她;三来、看出外人终究是靠不住,还是自己的侄女贴心;四来、给葛薇龙权力,为了留住葛薇龙。
于是将睨儿的去留交给葛薇龙来决定。
“小姐是来投靠少奶的,一衣一食全由少奶供,终究还是要少奶做主。”
言外之意:她那么穷,算什么小姐,不过是跟我们一样寄人篱下的打工仔罢了,又不能给我们发工资。还是少奶你说了算,我只认你当主子。
截至目前,睨儿是根本看不起葛薇龙的,睨儿只认一个主子,那就是梁太太。
区别于睇睇只是语气尖酸刻薄,睨儿做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诛心之举。
睨儿努力向梁太太靠拢,但是遭到了梁太太的拒绝,梁太太看出了睨儿在跟自己玩心眼,选择站在相对单纯的自家人葛薇龙这边,并且提拔葛薇龙做主子。
梁太太看出了睨儿想跟乔琪刮喇上的心思,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,自己之前居然没看出来。
一次不忠,终身不用。梁太太看出了外人是真的不靠谱,于是无情地弃睨儿而去,睨儿也成了一枚弃子。
睨儿知道葛薇龙的脾气,瘫坐在地上,自己算是完了。
睨儿自作聪明、目中无人,同梁太太玩心眼,被识破。
第十二个场景:
睨儿果真就被免除了一切工作,静待着被葛薇龙开除的那一天,煎熬。
在发生了很多事后,睨儿被葛薇龙留下做通房丫头,也是贴身丫鬟。
为什么葛薇龙会留下睨儿?
我个人觉得是因为这几点:
睨儿是梁府中唯一给过葛薇龙温暖的人,初次见面,为葛薇龙解围;睨儿很忠心;睨儿被梁太太舍弃了,肯定会一心一意跟着自己;睨儿很能干,很贴心。
是睨儿曾经做的好事保住了自己能够接着在梁府做工。被梁太太舍弃的她,也亲身体会到旧主的绝情。
葛薇龙留下她,是对她的救赎。以后葛薇龙就是她的主子,她得像伺候梁太太一样伺候葛薇龙,并且更加谨慎小心。
所以,睨儿再次出现在葛薇龙的房间,帮出差的葛薇龙收拾东西,听着乔琪和葛薇龙的对话,她就不像曾经那样活泼爱笑爱说话,她每天过得像惊弓之鸟。
被葛薇龙一把薅过来辫子,利用她来羞辱乔琪的时候,睨儿也无半点怨言。
第十三个场景:
葛薇龙出差后,乔琪半夜摸到了睨儿的床上,遭到了睨儿的拼死抵抗,甚至双膝跪地求乔琪不要再让她做对不起小姐的事。
此时的睨儿已经认准了葛薇龙是主子,手握生杀大权,葛薇龙就是第二个梁太太。
正如曾经她暗恋乔琪却不敢背着梁太太约会,如今她也不能做让葛薇龙不高兴的事情。
睨儿的这种做法,是忠心使然;但更多的,是为明哲保身。
在对主子的利益有冲突时,她是随时可以被扫地出门的那一个,并且还要押着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。
她的命运,只在葛薇龙的弹指一挥间。
在梁太太问乔琪去哪里的时候,睨儿说的是:
少爷出去了!
乍一看,是为乔琪打掩护,其实不尽然,假如让梁太太知道乔琪摸到了她的房间,肯定会告诉葛薇龙,葛薇龙一怒之下就把她炒鱿鱼了。梁太太与葛薇龙姑侄一心,其利断金。
葛薇龙不能允许家有馋猫,旁边还吊着大肥鱼。葛薇龙无法放弃馋猫,只能扔掉大肥鱼。
结尾
又是一年除夕,往年都是睨儿与睇睇搭档着点路灯,和睇睇一起守岁。故事的结尾,却换成了两个不知名的小丫鬟,睨儿对睇睇落井下石,睇睇脱离了梁府这个豪宅,然而自己也很快变成了一枚弃子。
两个小丫鬟兴高采烈地点着路灯,迎接新年,标志着睨儿最终退出了梁府交际的舞台。
睨儿能够在梁太太跟前得宠,源于她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,记住自己的身份,而梁太太从睨儿无微不至侍奉中,也看到了年轻时候自己对梁季腾的俯首帖耳、唯命是从。
睨儿无疑是聪明的,但是因为一次自作聪明,变成了梁太太的弃子,梁太太的跟前容不得卖弄小聪明的人。
最终,睨儿是沉默的、孤独的,也是无可奈何的。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聪明无用武之地,只能在梁府发光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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